川西泸定县城一个普通的凌晨。县城一条僻静的街口,一位戴鸭舌帽的男子出现,两名男子迎面朝他走了过去,抓住他的胳膊。鸭舌帽男子极力摆脱:“你们是哪个?我认不到你们。”“我们是泸定县公安局民警!”鸭舌帽男一听此话,不再叫喊,右手突然伸进口袋,拔出一把匕首行凶。打斗的声音在凌晨几乎惊醒整个街区。40多岁的刑大大队长桂世成死死拽住鸭舌帽男的胳膊不松手,大吼着:“你就是捅我两刀,我也不松手!”
这是去年底四川泸定警方捕获犯罪嫌疑人的真实一幕。10年前,这个每次作案都打雨伞的神秘男子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,“雨伞黑影”行踪不定,警方追踪其整整10年,终于将他捕获。
5月4日华西都市报记者在泸定县采访了解到,该连环案件公安审查已全部结束,近日将进入检察院公诉阶段。
反侦查能力强 雨天作案打伞遮脸
时间回到2011年5月18日凌晨,泸定县城某住户某女正在熟睡中,一只大手突然捂住她的口鼻。一名从未见过戴着口罩的男子站在面前,几乎将其吓得魂飞魄散。她不知道的是,几分钟前,这名男子悄悄沿防盗栏攀爬到她的屋里,进入了她的卧室。陌生男子左手捂着她的嘴,右手亮出刀,威胁她不准喊,逼迫她交出钱,某女给了仅有的现金400多元后,对方又用封口胶将她捆绑,并强行与其发生了关系。
事后,男子威胁她不准报警,翻窗逃离现场。某女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,警方迅速立案侦查。
“凭自己的感觉,‘雨伞黑影’又现身了。”泸定县公安局刑侦民警几乎同时有这样的断定。此案的犯罪特征,和之前的多起案件的特征实在太相似了。
结合之前多起类似案件分析,都是雨夜利用防盗栏攀爬小区高层。之所以选择雨夜,是因为攀爬防盗栏和挡雨篷的时候,雨声可以遮盖攀爬脚步声。在有监控的地方,戴口罩和鸭舌帽的他就会打开雨伞,整个人被完全遮盖,看不到身体特征,作案结束后,他依然打着雨伞悄悄离开。
“雨伞黑影”突然消失
早在2006年,和该案细节相当接近的一系列案见,搅动了泸定县城。2006年到2007年,连续发生几起入室抢劫强奸案,根据报案人的描述,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,此人特别残暴,不但抢劫殴打独居女性,还实施强奸行为,犯罪嫌疑人丧失人伦,残暴行径令人发指。
当时因为DNA数据库系统尚未完善,“雨伞黑影”又表现出极强的反侦查能力,这让泸定警方在对付他的时候非常被动。在2011年“5.18”案后不久,另一女性住户家中被盗2000元,该女性发现后大叫,作案人跳窗逃离了现场。警方动用多种刑侦手段,终于找到案侦线索,锁定“雨伞黑影”的行动轨迹。警方在某路口安装监控设备,派人轮流蹲守。奇怪的是,此后整整半年,这个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。民警蹲守了整整半年,“雨伞黑影”突然也不再作案,就像消失了一样。
终于被锁定 刑大队长死死不松手
去年11月8日,泸定县城又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,之后不久,另一小区又发生入室盗窃。根据受害人描述,警方认定作案手段和之前已并案侦查的几乎完全一样。
监控显示,这一次不同的是,凌晨时并没有下雨,作案人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,但没有带雨伞。根据衣着身高等特征,警方详细查看周边所有监控,一一对比,推算正常步行和快速步行的时间点,终于绘出一个完整的运动轨迹,并将对方锁定在泸定县城某条街口。
民警在这个路口安装了侦查设备,后台民警24小时轮番盯着屏幕看。一直到11月17日凌晨3点左右,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鸭舌帽男子。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,几乎就认定了:不会错,找的就是他!立即通知在街口蹲守的民警,40多岁的刑警大队长和一名警员与该男子迎面接触,就出现了文初的那一幕。
接受采访的刑侦民警感叹的说:“那是我最美妙的一个夜晚,干刑警最带劲的,就是像这样的夜晚。”他还记得,当时刑警大队长桂世成死死拽住拿着刀的犯罪嫌疑人,大喊:“你就是捅我两刀,我也不松手!”另一警员与其激烈搏斗,激烈的打斗声把附近的蹲点警察全引了过来,将嫌疑人制服。
经审讯,2006年到2016年10年间,42岁的犯罪嫌疑人周某某作案十余起。审讯了解到,周某某以前在矿场当采矿工,个子不高,但身手敏捷,可以徒手翻越3米高的墙。目前,此案正在进一步办理中。
杨龙 华西都市报-封面新闻记者李逢春 图据泸定警方